79.哗变
作品:《You finally will be mine》 【zn:忽然感觉啥也不会写了呜呜呜…后面剧情如果出现降智或逻辑混乱等情况还请各位看官高抬贵手见谅QAQ……】
“呜……呜呜呜呜……”
她就那么满脸羞红地站在眼前,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又因为这“委屈”而产生了可耻的兴意。
娇苦与赧伤同现于眸中,两颗圆溜溜水晶晶的珠玉就如此嵌在她的眶骨里…虹膜间濡雾遍地,似被自己欺负得狠了,凝液点着眼睑,将落未落。
“…这种表情,你以后少露出些比较好。”
“……?”
洇红的眼现出了疑惑。
“难不成你还想勾引其他人?”
“?!”
她耳根一瞬通红,甚于颈侧鼓起了细小的青筋,浸没入局促浑身震颤。
连眼轮匝肌似乎都在痉挛,她的眼皮不断跳动,一切控制权早已不属于理性。
“你要是再这样对着别人摇尾巴…我化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好…好……////”
“还敢脸红?”
“我——我呜呜呜对不起我一定会努力改的我先走了天使大人————”
狗狗最终落荒而逃。
……
……
原以为这日子——明知只是半晌贪欢——会多持续一段时间的。
不过两个星期,异变突来。
实在…快到令人措手不及。
这是自己第一次在身处深渊时听到敲门声,也未曾想……竟是最后一次。
今日屋外异常喧嚣,此绝非普通的动静。即便无知如slave,也能意识到隐隐奏响的风雨之势,有人却充耳不闻。
房间里一共三人。一人妄自尊大、目中无人,一人装聋作哑、惺惺作态,还有一人…是自己。
门外呼声越来越高,越来越响。终是触及了忍耐的极限——
“领主!那群乡巴佬攻进来了!甚至还勾结我们内部的奴隶,已经打进主楼了!”
“护卫队呢?那群家伙都是吃白饭的吗?!”
怒火喷发,响彻千里。
“不知道啊!武器库里的武器全让人给偷走了,护卫队不知怎的了昨晚喝酒一个个都醉懵了,现在清醒的只有十人。”
“〇〇〇〇没用的东西…”
“仆佣们都被策反了!很快就要上这层楼了,我们守不住!”
就在此时…楼下山呼海啸般嘶吼的呐喊不断传来。
“——还我女儿!还我农田!还我工钱!放我自由!你这个茹毛饮血、生吃人肉的畜牲!!——”
碎裂的字音被愤怒的漩涡裹挟,挟雷霆之势席卷而来,不可挡、不可抵。
至少这一次,“它”的眼中终于闪过了慌芜。
“通知护卫们集中,我们撤!”
话音刚落,这个可恶恶心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后方的暗门里。
一瞬…房间变得寂静又嚷噪。唯余自己和眼前这位……虚伪至极的禽兽。
他捡起撇在一旁的衣物丢过来,眼波流转间,依旧是千年不化的僵寒,话语冷淡,似乎方才的一切癫狂都只是他在逢场作戏:
“你走吗?”
slave不想理会。急急忙忙穿上衣裙,准备躲在一个合理的地方规避人群的怒火。
“我知道一条路可以避开领主绕到偏门。”
他口中的“走”竟是离开此处,而非跟着那个畜牲。
“我不信你。”
“那你从暗门下楼也可以,在看到的第一个岔口右转,之后自求多福。”
他最后淡淡地瞥了这边一眼,走入暗门。
…时至今宵,slave依旧不解ST缘何如此衷心于领主。
……
回望着紧闭却摇摇欲裂的房门,slave转身跑下暗道,右转过岔口返回了大堂。
曾被打扫得晶亮洁净的大厅,此刻却布满了飞扬的尘埃,大部分愤怒的人群都分流去了顶层,这里只有稀稀落落的身影来回穿梭——或是在四处破坏以作报复的仆从,或是从偷溜进来想分一杯羹的窃贼。
slave想都没想,径直向着大门跑去。
那是人群进来的方向。
他们…居然真的从正面攻破了防卫。
跑。赶紧跑。褪下一切繁复肮脏的累赘,跑!
不论前路如何,至少绝对要离开这个地狱!!
就在此刻——
“天使大人?——天使大人??!——”
……
幻听?
“天使大人?!天使大人——?!”
不对…这声音……
即将冲出正门的脚步一顿,回身奔向声源处。
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尘埃烟气中踱步。嘶声裂肺地呼唤着那个不敬又可笑的昵称……“天使大人”。
众人无不携连着怒火与憎恨而来,唯有她,声音颤抖急切,蕴起恐慌、担忧、惊惧…独自前来。
不为钱财,不为复仇。
——只为自己。
以防引起更多人的注意,slave直至跑到她身侧三尺远才敢轻声喊道:
“K!过来,快走!”
“!!天使大人——啊啊——!”
表情甚至来不及换回狂喜,她就被自己一把拽起,朝着大门跑去。
……
拉上她,一起在地狱边境逃亡。
可是……该去哪?
不知道。
slave在终于逃出庄园时脑袋里仅剩一个念头…那就是跑!跑!跑!绝对不能再被抓回去!不论到哪都行,越远越好!!
两年零五天十四小时三分二十八秒的苦痛……终于结束了!!!
心房剧烈泵动着,身体已感知不出任何疲惫,曾受到的一切压抑都化为此刻迸发的亢奋,朝森林深处不顾一切地狂奔。
清木之气是对灵魂的救赎,每一步踩出的乱音都是一个个响亮的吻。
状若癫魔,血涌似潮。
自由…
心跳声几乎在耳畔炸响。
如枪弹、哗变,若黎明的曙光。
剜破黑夜,拥迎媚霞。
——
“天…天使大人!我们……先回城市吧…那边可以落脚……”
身边的她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方向?”
“沿这个…直线……”
“抓紧我!”
“…好!”
流窜的肾上腺素让自己一时拥有了无限精力,跑至一半…甚至将她连拖带抱地牵离草面,拥着她一同飞奔。
…
……
许久,眼前掠过城墙、钟楼、教堂…
“不…我们不走正门!天使大人…跟我来……”
K已彻底没气,方才过于急促的呼吸沁出了她眸中晶莹,停止奔走时…她径直摔在了地上。
“我扶着你!往哪边走?”
她虚弱地指了一个方向。
“那个草丛…拨开,可以爬进去。
“我今日离城时,听见有人在讨论将城市封锁……因为这一次行动,绝对会让城市与庄园的关系变僵…可能会有大量的流民涌入城市,他们就准备关闭城门……”
slave脊背一凛。
那群自私自利的家伙…不论坐到哪个位置都一样令人恶心……
倘若无她,我根本无处可去。
“你需要休息会么?”
看她的状态,应是亟需调整。
而自己……亢奋的时限已然在倒数,距离浑身酸痛也不远了。
“这里回我家很近的…回去再休息?”
“好,你带路。”
拨开杂草,这竟是一个只比她身形略大的狗洞。
…幸自己还能钻得过去。
跟随K的脚步,路上竟没碰到任何一人,终有惊无险地返回了她的家中。
……
“呼——啊……”(←K)
久起的紧绷终于卸下,酸痛随之涌来。
“会不会抽筋?我帮你放松下?”
“呜……我…我自己来就好……家里陈设不多,天使大人可以坐里面的床上。”
点头应下后,slave观察起屋内构造。
客厅很小,或许都不能称之为客厅,不过是开放式厨房配了一张桌几张椅子罢了。至于卧室…更小,只有一张床,还有一个被圈围起来的浴间。
甚至找不到该在何处出恭。
“你的家人呢?”
“哦…他们啊,他们都离开了。”
“……”
是我想的那个“离开”么……
K在略微缓解疼痛后,入房坐上床铺,拉起自己一同上来。
slave一边缓着气息,一边抚着她,一边说:
“…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我……该做的!”
尽管她还没喘过气,依然尽全力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就是这明媚的笑靥出现在她灰头土脸的面上时…自己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第一次。
不是嘲讽、反讥、刻薄的……
真心却又悲凉的微笑。
K的视线似乎在瞬息间涣散了。她痴怔地盯着自己,神色呆滞,眼眸迷乱。
“其实…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它们可能会有些冒犯……K?”
怎么呆住了?
“啊!啊啊…没什么的!天使大人随便问!”
虽猛然回神,但眼神依旧凝溺。
似乎在方才那一刻,就被什么东西勾去了魂。
“比如,你为何会出现在那边?我无意怪你,但你必须要知道此行非常凶险。”
“我也是偶然间听到,他们打算进攻的是……巴尼耶庄园。想着天使大人…你应该会在,我就过来了。”
话语中更变的称谓,令悬心降下些许。
她终愿意…与自己平起平坐了。
“就这么简单?”
“嗯。”(←K)
“我至今不理解你为什么会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其实…我也不知道呢……嘿嘿……可能这就是‘爱’?”
她干涩又尴尬地笑着,疑惑不似虚言。
“那……
“可以问你一些,你的私事吗?”
“!当然可以!”
K看起来更开心了。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欸?不知道欸……”
“这座城市和巴尼耶庄园关系密切,我最终应该还是要离开的,你有什么打算?”
“嗯……”
她表情丰富地忖了会。
“和你一起离开?反正我父母都走啦,朋友也出嫁啦,目前就剩我一个。”
“…你的父母……?”
“他们骗我说出门远行,大概是不想让我伤心吧。”
语气轻松地说着,将落寞隐在层层雾霾下。
“好。”
“不过,我们该去哪呢?”(←K)
“我也不知道……别的城市?”
“可从头找生计有些麻烦…尤其你我都是女子,不太受人待见。”
“有什么工坊会雇临时女工么?”
“大部分都不会,除非店主好心……或者…酒馆、妓院那一类的话,运气好说不定会?我还从来没进去过。当然,这个是下策中的下策了……”
“……”
……繁琐。
……
“啊…我好像忘了问,天使大人愿意留我在身边吗……?”
“是你救了我。”
“嗯?”
“意思是,你愿意留我我都应该跪地磕头感谢。”
“欸??!”
她眼疾手快地扶住自己将倾的身体。
“那…以后…我们俩都能在一起?”
“对,只要你不嫌弃我。”
“怎么可能会嫌弃天使大人?!”
怀里忽然被一个软热的温度填满。
过了几秒,她似乎意识到这个行为不太礼貌…正准备放手——
不。
不可能再放了。
“呜…唔唔……”
“我不会排斥你的…任何肢体接触。你以后想如何对我,都可以……”
声线颤抖异常。
字音自行排列着,扭曲成句,道出理性都无法相信的意思。
身不由已…情也由不得自己。
slave此生还从未设想过,竟真能在一个人面前如此地毫无防备,如此……露骨而赤裸。
指尖因忧虑和过往的恐慌而颤动,仍选择与她相拥至髓。
大概…
她已是自己这尘世唯一的锚点。
尽管,这“爱”诡异又荒唐。
“天…天使大人?”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这太不像…现实了。你也很不像是现实会存在的人。”
——诡异、荒唐,却诱人至极。
“!怎么能这么说呜呜呜…明明我就在你面前啊……”
…
待她微微闹了一阵后。
“我以前从未见过与你有任何共同点的人。”
“…?”(←K)
“你要听……我的事情么?”
“嗯,嗯。”
看穿这份痛苦与迟疑,她安抚般又抱紧自己,轻声表示同意。
……
………
自揭伤疤,需要无数勇气。
更何况…伤从来都没愈合过。一直在血淋淋地淌溢,不过是用衣物堪堪遮蔽,不让她看见而已。
这一刻,或许自己已等了许久……
被迫噤声的压抑,求救不得的束缚,终于能被卸下,向她尽情索求温暖。
她那些无条件的信任、接受、顺从,快将理智瓦解,忍不住对她暴露出最丑恶的伤痕,向她展示最血肉淋漓的溃伤,渴望能与她毫无嫌隙地共处…
直至,以后。
我竟然真的开始畅想……我们之间的,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