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第四章
作品:《无词歌(abo姐妹骨)》 盗文的一人v我50
许念安沉默地坐在许念初旁边,听她和朋友讲起曾经的故事。
她们聊到过去的老师和同学,学校天台的夕阳,辩论比赛,运动会——许念安才从只言片语里听出来,原来自己的妹妹,还曾经是卫校田径队的成员。
她望着妹妹的侧脸,看着她笑时眼角微微弯起的样子,心里不禁泛起一阵落寞。
这些事,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她垂下头,握紧了手中的塑料杯,杯口被她捏得微微变形。
热茶已经凉了,薄薄的茶色浮着几片枯叶。
妹妹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回过头来,关心她有没有吃好;又往她碗里夹了一块烧得酥烂的牛腩。
热腾腾的牛腩裹着咸腻的汤汁,油香四溢——本该让人胃口大开,可许念安闻到那味儿时,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她皱了皱眉,都被妹妹看在眼里。
“难受吗?”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指尖。
“没事的,还好。”女人仰起头,扯出一个牵强的微笑。
“是不是累了?”妹妹关切的问道,没等她回答,又肯定地开口说,“我们回家吧。”
“嗯……”
女人腼腆地挽着妹妹的胳膊,看着她和同事们一一道别
她们一起从暖烘烘的,挂着红灯笼的食堂,走入腊月的寒风中,许念初拿出自己的围巾,熟练地绕在她脖子上,把她裹地严严实实。
“是不是太冷了?”妹妹又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还难受吗?”
“不难受。”她摇摇头,把话统统打碎,吞进肚子里。
我只是……太容易想太多。
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我只是太贪心了。
回到宿舍,暖水瓶里的水还微微冒着热气。
新年的夜里很安静,女人半躺在床上,抱着妹妹刚刚灌好的热水袋,看她小心地给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抹上着皮肤油。
那小瓶的精油是许念初从医院买的,价格不低。据说可以少长些妊娠纹,许念初知道,姐姐爱美。
起初,她还骗姐姐说是免费的,只是药房的朋友送来的小礼物;直到许念安在家里的某个角落翻到了一张收据,上面的数字吓了她一跳。
她拿着那张纸片,想让妹妹退掉;可妹妹只是说着让她不要在意。
“诶!”忽然,妹妹小声地惊呼起来,声音带着藏不住的喜悦,“孩子动了、她好像在踢我!”
女人的嘴角动了动,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她不明白,为什么妹妹会对这个孩子这么上心。她原以为,自己这样恬不知耻地赖在这里,妹妹会嫌弃她、冷着脸赶她走。
可事实恰恰相反——妹妹的温柔,她为自己做的一切,都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看着妹妹认真的样子,鼻子一酸,差点又掉下眼泪来。
马上又是新的一年。
许念安很快就要满二十二岁了——她还很年轻。
可她总觉得,这些年早已被无限拉长,久到在心上划出了密密麻麻的伤口,流血,结痂,被风吹得干裂。
只是最近,这些早已干涸的伤痕,又被某人慢慢地填满。
“睡吧。”
妹妹收拾好东西,关掉灯,靠在她身旁躺下。
黑暗里,女人忽然涌上一阵不安。她忍不住贴过去,低声求着妹妹抱着自己。
“我…不太方便。”妹妹的声音淡淡的。“你离的太近了。”
她推开了她。
许念安的鼻子一酸。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情绪化——为什么会因为妹妹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这么想哭。
她鼓起勇气,把额头轻轻抵在妹妹的背上,指尖试探着勾了勾她的手。
“牵着手……也不行吗?”
一开口,她才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才发现泪水早就止不住地落下,湿透了枕角。
!
许念初立刻回过头,见姐姐泣不成声,心口一紧,忙伸手替她抹去满脸的泪花。
“妹妹,是我不好、我是不是很麻烦……”女人小声地撒着娇,眼泪一颗颗落在妹妹的手心,“总是叫你睡不好……”
“没有的事。”许念初捧起她的脸,慎重地帮她擦干泪水。
“那你亲我一下,好不好?念初……”
她愣了愣,还是在姐姐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吻。
可是不够。不够。女人心里暗暗喊着,她还想要更多。
“我害怕……”她颤抖着抱紧了许念初的胳膊,“妹妹,我好害怕……”
我害怕生产的痛。害怕孩子的安危。害怕看不清的未来。
许念初只能抱住她,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哄着,轻声承诺着,我会一直陪着你。
别怕,别怕。
可她自己心里也快疯了。
自从上次的放纵后,她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此刻,姐姐正偎在她怀里,Omega的气息氤氲在她鼻端,柔软的胸部紧贴着她的手臂。
女人大概是哭累了,眼泪打湿了妹妹的肩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到后来,竟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过量的刺激让她的神经紧绷着,只能尽力压制着自己下身的欲望。
借着窗边的月光,她看着怀中女人的睡颜。这段时间的安稳生活让她的状态也好了不少,脸色也跟着红润了起来。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在昏暗里一点一点描摹着姐姐的面庞。被精心修剪过的弯眉,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细小的阴影;小巧又圆润的鼻尖,呼着细细的气,温热拂过她的指节。脸颊的皮肤细腻又光滑,泪痕却还未干。
许念初轻轻碰了碰,心头仿佛也被那股凉意染湿。
这幅样子,被谁看到过?她又曾依偎在谁的怀里?
为什么那个人不曾是我。那个人只能是我。
最后她还是没忍住,贴在姐姐的身边,偷偷的撸动着自己已经硬到发痛的肉棒。
姐姐…姐姐……念安…
她仰着头,小声的呻吟,低低唤着她不敢期许的名字。
脑海中满是姐姐不同往日的,妩媚的模样;还有她无数次在梦中贪恋的、姐姐身体中最柔软的地方。
被她视为污秽的物体最终还是忠于欲望的释放,连同着她心中隐秘的感情,她视为不正常的感情。
她起身,默默地收拾干净所有,装作一切都未曾发生。
时间过得很快。
离预产期还有一周的时候,许念安却突然发作了。
那天晚上,许念初正坐在桌边看书。忽然,床上的姐姐惊叫一声,声音里带着哭腔。
她猛地抬头,看见姐姐正看着自己已经湿透的手——床单上也已是一片湿热,透明的液体顺着褥子渗了下来。
她心头一紧,立刻反应过来——破水了。
再去医院已来不及。宫缩的频率很快,姐姐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别怕,有我在。”许念初努力让自己声线稳住。
她是护士,在课本上学过,也在医院见过产妇分娩。可真正轮到事情发生,她依然觉得双腿发颤。
但现在,她必须坚强起来。
她快速烧好了一壶热水,给剪刀消好了毒,又拿出从医院里面带回来的干净纱布,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许念安躺在床上,疼得浑身发抖。指甲掐破了手掌的皮肤,可她却毫无察觉。
疼。像一阵一阵的潮水似的,漫过来,退下去,又更狠地反扑上来,身体已经不再是她自己的。
她想喊,却又怕惊扰到邻居、坏了妹妹的名声,于是把布条咬在嘴里,牙关打得生疼。
视线一会儿模糊,一会儿又被刺痛拉回现实。她看见妹妹在盆里泡着毛巾,手忙脚乱地拧干,贴到她额头上。
“姐姐,跟着我呼吸。”许念初俯下身,手按在她的肩头,“深呼吸……用力的时候要屏住气,把力气往下使。”
许念安听见妹妹的声音,眼泪忽得就掉了下来。
疼痛还在继续着,时断时续,长得没边。她在迷糊里想,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会死在这个漫长的冬天里吗?
我、我不想死……
我才刚刚找到幸福。
撕裂。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把骨头从缝隙深处生生拽开。她快被那股力气撕碎了,眼前一阵阵发白,耳朵里莫须有的声音正在嗡嗡作响。
有那么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要被这股痛永远拖下去,再也起不来了。可妹妹的手忽然握住了她,稳稳的,像在替她把魂叫回来。
忽然之间,一股沉重的坠落感,从身体深处滑出来。痛仍在,可空了,空得发慌。她的腿在抖,牙齿也在抖,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模糊了整个世界。
在落入虚空之前,她听见了。
一声划破夜空的啼哭,在黑暗中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