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
作品:《成为千金后被万人嫌了》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腿弯,冯清清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动了下腿,然而很快被攥住。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鼻尖沿着小腿上移,温热的唇瓣若有若无地贴近皮肤,冷热交替下,恣意地划至大腿、腿根。
冯清清绷紧身体,眼神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散,耳边嗡嗡作响,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直至迭成方块的纸巾按在额头,梁聿淙拨开她汗湿的发,细细擦净汗珠,对上她怔愣的双眸,手一翻转给她展示浸湿的纸巾。
“你还好吗?”梁聿淙轻轻握住她的胳膊,“身上冷,头却在出汗,奇怪。”
“奇怪吗?”冯清清咧出一个笑脸,看起来却像快哭了,小声道,“我可能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一道善意又好奇的目光投向她。很快,对方像是明白了什么,轻声道:“很漂亮。”
陌生的触感猛地袭来,冯清清小腹一酸,指节用力,攥紧裙摆的手快要痉挛,掩在裙下的双腿打着颤,嘴皮子也哆嗦着,“我突然胃有点不舒服,你能去给我倒杯热水吗?”
说完,冯清清立即撇开脸,像在耍小性子,实际上她只是快没脸面对任何人了。
“还是去医务室吧,我背你。”
冯清清欲哭无泪,有时别人不需要的好意,真的会给人带来负担。她捂住嘴,眼眶溢出点点泪花,不肯扭转脸,抬手对梁聿淙摆了摆,闷声道:“给我倒杯热水就好,快去!”
少女脊背绷得挺直,隐隐地颤抖着,似乎疼得厉害。梁聿淙沉默地注视了一会,没有再加劝阻。
几秒钟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冯清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甩上门,后退几步,裙边一点点抽离,逐渐露出掩藏在里的身躯。
邹沅双膝跪地,垂着头望着地面,呼吸急促而粗重。
冯清清同样脱力地背靠白墙坐下,大腿并拢的一瞬间,不受控地绞紧,深处那抹痒意变得更加强烈。她咬紧下唇,额头再次沁出薄汗,努力了好一阵,然而效果甚微,渴望不仅没有削弱,反而愈发难捱。
冯清清有些焦躁地蹬了下腿,这动作没有逃过对面人的眼睛,一声轻笑传来,她看向罪魁祸首,骂道:“滚出去。”
“不舒服吗?”邹沅压低嗓音,膝盖碾过地面,一步步向她逼近,“你刚刚声音抖得太厉害了,梁聿淙最是敏感多疑,说不定已经猜到我们在做什么了。”嗓音里的愉悦意味明显。
冯清清拧眉,不可置信地望向他,抬脚狠狠蹬向他的肩胛,“你还嫌不够丢人吗?闭嘴,快出去!”
怒意在水光潋滟的眼眸里翻涌,眼尾嫣红,一切都在欲盖弥彰地彰显暧昧。更不必提唇上那抹几乎被吃净的唇彩,边缘早已晕染开,模糊了边界。
邹沅捱了好几下踹,不顾冯清清的推阻,硬是搂住她,响亮地亲了她一下。接着,极其无耻地趴在她耳畔留下一句。
试试试,试他个毛线。
冯清清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没等压抑住内心的翻滚情绪,一双温暖的大手覆在她手之上,捧住她脸颊。
“想什么呢?”梁聿淙侧身,神情专注。
“我……”冯清清屏住呼吸,没等找到借口,先愣住了。梁聿淙拉下她的手,自然地放在自己膝上,紧接着用手掌包住,动作熟稔得仿佛做过成百上千遍。
“手怎么还是这么冷。”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十分之关切。
“?”
暴风雨前的宁静吗?只要对上梁聿淙的目光,冯清清心底就打怵,生怕他看出些什么。
她强作镇定:“我体寒。”话音未落,下巴便微微扬起,眼神四下搜寻,摆出一副忙碌模样。可那绷紧的神经,却死死系在梁聿淙身上,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怎么握得更紧了?
今天的好心是买一赠一吗?
冯清清呆滞的表情落在其他人眼里,瞬间成了有情人间的害羞含蓄。她们一边咬耳朵,一边望着她们,八卦中心的主角是谁简直不要太明显。
冯清清倒吸一口凉气,余光扫过四周,工作人员们的眼神时不时落在他们身上,看样子已经注意他们很久了。误会,天大的误会。
冯清清一下抽出手,双手搭在膝上,正视前方,挤出一个微笑,咬牙对梁聿淙说:“被人看见会误会的。”
梁聿淙一时不防,猛地被人甩开,眼神有些茫然,闻言环顾一圈后,嗯了声,“我下次注意。”
注意?注意什么?冯清清眨眨眼,想多说两句,但感觉再说下去,对面的女孩们会八卦得更厉害,只好作罢。
两人端坐了一阵,像家长带孩子来参加入学面试。叫到小朋友的名字后,家长起身给孩子整理整理裙摆,鼓励两句,目送她走上舞台。
“她都给梁聿淙脸色看了,关系能一般吗?还有还有,他俩都那样了,你还说他俩没啥,说出去谁信啊?”
“哪样了,不就摸了两下手吗?又不是抱一起啃一块了。”
“嚯,姐们,如果有一天你男朋友像这样摸别的女人的手,你也这么云淡风轻?”
“他敢?老娘打断他的腿。”
“这不得了。不过这女的谁啊?一点女人味也没有,梁聿淙看中她哪了?”
八卦的俩女生一点也不避讳,站在距离冯清清不远的角落,对她评头论足起来。
冯清清听得满头黑线,尤其听到她们议论自己的身材时,一股无名火直窜脑门,梗着脖子猛地挺了挺胸。她高昂着头,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往下溜,待触及那微微起伏的曲线,肩膀倏地塌了下去。
好吧,不得不承认,真的没有——女,人,味。
“啪!” 张明三两下把剧本卷成筒,毫不客气地敲在冯清清背上,“挺起来!进角色!
“哦哦。”冯清清双手抱臂,昂起下巴,鼻孔朝向张明,不屑地哼了一声,开始冷笑,“呵、呵、呵。”
张明瞪大双眼,像被她的演技折服,冯清清余光觑见,惊喜地扭过脸,清凌凌的大眼睛意味直白:我演得有这么好吗?
又是啪的一下,冯清清缩起肩膀,张明语速快得唾沫星子直溅。
“让你演坏女人,不是蠢女人。贵妇,贵妇懂吗?矜持一点,傲慢一点,目中无人,对,目中无人,可以笑,但是要微笑,不要把嘴张那么大,搞得要吃人一样。嘶——”张明猛拍桌子,“口红掉了怎么没人补,黄莹呢?黄莹——”
“来了来了。”幕布后的黄莹唰地将手里东西扔在地上,向舞台中央跑来,一边跑一边从口袋掉零零散散的小道具。
“对不起,害你被训。”
黄莹小心翼翼地涂上最后一笔,搭住冯清清的肩膀仔细端详——嗯,完美。随即,她飞快地剜了张明一眼,压低声音对冯清清说:“你一点没对不起我。别把他的话放心上。记住,肢体动作可以夸张点,但面部表情幅度一定得收着。还记得我们练的那招吗?把眼神做足就够了。”
“好了吗?”张明靠靠在桌子旁,不耐地催促道。
“好了好了。”黄莹迅速收起口红应道,弯腰开始拾地上掉落的道具。冯清清蹲在地上和她一起捡,有化妆刷、小镜子、金嗓子喉片、小丑的红鼻子、卡牌、甚至还有一把黑黄相间的扇子。冯清清默默对黄莹竖起一个大拇指,说她化身为百宝袋也不为过。
“哎等等,把扇子留下。”张明突然大叫,“后妈把扇子打开。”
冯清清反应了一会,意识到是在叫她,缓缓将扇子打开。
“挡住下半张脸。”张明作思考状,命令道。冯清清乖乖挡住脸。“算了,合上,拿手里。”冯清清又拿手里。
“说台词。”
黄莹站在张明身后,对她做口型,“眼神,眼神。”
冯清清垂下眼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扇骨,默想黄莹的教导——眼神要冷,嘴角要利,姿态要傲。
她缓缓抬眸,目光如刀刃般刺向张明,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扇尖轻点对方下颌:抬头。连屋子都扫不干净,还妄想当夫人?别做梦了!
“再狠点。”
冯清清忽然倾身逼近,扇骨抵住对方咽喉,冷笑低语:看你那副穷酸样,真让人倒胃口。还不快去干活!
“还差点意思,能不能再狠点。”
冯清清抿了抿唇,正犹豫着是否要用扇子抽向张明的手臂,冷不防一只手臂横揽在她腰间,带着她倒退一步。
“再靠近引人误会。”梁聿淙垂眸看她,语气冷肃,让人分辨不清是玩笑还是警告,“今天就到这里吧,学生会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既然是金主大人的要求,张明这个势利小人不假思索,非常爽快地便答应了。临走时在戏剧社门口,不忘叮嘱冯清清,一定要勤加练习。
冯清清连连点头,再一转身,梁聿淙的踪影已快消失不见。
她追上去,拉住他衣角,“梁聿淙,你怎么突然就心情不好了?”
梁聿淙脚步不停,冯清清便不松手,在他身后叽叽喳喳追问:“你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谁惹你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让他如何坦然自若地说,哦,你刚刚演技炸裂,让我想起曾经的往事了。
他回身,冷着脸,抬手恶狠狠地抹去她唇上色彩,“丑死了。”
“你骗人,刚刚还夸我漂亮来着。”被如此对待,她不惧也不恼,笑眯眯地仰脸瞧着他,有时比金箔还吵,“梁聿淙你为什么不高兴?”
“年纪轻轻操心不少。”
被捏住脸也不恼,“你为什么不高兴?”
“关心太多,你累不累?”
两片红润润嘴皮子嘟起来,“说嘛,你为什么不高兴?”眼睛眨呀眨,香气飘呀飘,梁聿淙忽然很无力,他松开手,指节疲惫地覆上眉眼,“我小时候……穷过一段日子。”挨饿、被打是家常便饭,世间最刻毒的面孔,也都见识过了。
他对成为母亲的女性怀有近乎病态的厌恶,但生理的本能却让他无法抗拒乳母乳汁的诱惑。如此割裂而荒谬的矛盾,正切切实实地撕扯着他。
“我比你厉害,我穷了十六年。”
垂在一侧的手腕被轻轻牵住,一个柔软温暖的身体贴靠过来,双臂竭力环上他的腰背,似要将他嵌入自己怀里。
梁聿淙缓缓放下手,收拢手臂回抱,目光落在她微皱的校服下摆上,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真实的迷茫。
这具躯体以后会孕育出一个生命吗?
她会待他如何?